雨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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名 菠萝 墙头及cp众多,洁癖or毒唯慎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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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好兆头AU CA】Little An-Joe 我的天使(一)

好兆头AU 老蛇Crowley x Joe (Gallowglass)

尽量不OOC 尽量开学前填完坑

这篇送给叶子 @叶子-头顶水管 ,祝大学生活一切顺利!

冷冽的风卷走树上枯黄薄脆的零星几片叶,上下翻飞着,突然一片斜斜地撞过Joe白嫩无暇的脸蛋,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红印。他皱皱眉头,忍不住轻轻吸了吸鼻子。

 

冬天快到了呢,他心想。

 

抱着自己此时全部的家当,Joe颓唐地靠在墙根,望着来来往往的路人,仿佛在看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电视剧,世间无数角落,却找不到自己的归属。人们来去匆匆,总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吗?可自己,又为什么活得像个傻子。

 

他想到了未曾谋面的父母,鼻头禁不住一酸。下一对能收留自己的好心人在哪里?下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家在哪里?下一顿无忧无虑的饱饭在哪里?

 

Joe盯着繁忙的街道看了许久,一个小小的邪念趁他不注意攀上了他的思路,好像一滴墨水滴在洁白的宣纸上,一点一点弥漫铺散开来,渐渐牢牢地占据了他的脑海。他腾出手揉了揉太阳穴,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抢劫是不对的,更何况想想自己的小身板,也大概算不上很有威慑力的类型。

 

可是好饿啊。肚子好像听到了他的想法,不争气地低低呜咽起来。

 

在来来回回地和自己争辩了几百回,天都快要黑透的时候,理智屈服了。

 

他索性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包裹,礼貌地托旁边好心的流浪汉暂时看管一下,自己一边紧张地四处打量,一边缩头缩脑地朝着一家杂货店慢慢地挪。“我就是去看看,”他对自己说,“就是看看。”

 

他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,强烈地撞击着他瘦弱的胸腔,咚咚,咚咚,咚咚。

 

他小心翼翼地推开杂货店的门,门上拴着的铃铛发出一声脆响,Joe下意识地打了个激灵。杂货店老板疑惑地上下打量着他,皱了皱眉头,转头继续结账。

 

Joe暗暗松了口气,像小猫埋伏一样蜷到摆着刀的货架后面,把自己缩到最小,观察着店里的情况。他感到自己的头要爆炸了,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,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好像触电,让自己浑身颤抖。不干了吧,他劝自己,就这么好好地走出去,做个好孩子。

 

可惜,就差一点。

 

下一秒,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伸了出来,拿下了一把大菜刀,在手里沉甸甸地握着。

 

Joe的眼睛瞪大了——这分明不是自己的动作。脑海中一个魅惑的声音响起,开始催促他——想想你拿到的报酬,想想你冬天有地方住了,这是上天给你的补偿,是你应得的。声音油腻顺滑,像条游蛇嘶嘶作响地在Joe混乱的脑海中游走,顺着他脆弱的理智盘旋而上,撩拨着他摇摆不定的心弦。

 

声音好像有魔力,拉着他的理智扯着他一点点下沉,陷入无际的黑暗。

 

隔着一层迷雾,他看到自己举起了手中的刀,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收银台前,颤抖的小奶音冲破了自己的喉咙,“抢劫!”他的心跳得很大声,仿佛雷声一下下震荡着自己的耳膜。他的手抖得很厉害,可能下一秒就会让菜刀脱手飞出去。这一定是自己在做梦,他想,只是个噩梦而已。

 

时间好像静止在这一刻。

 

下一秒,仿佛慢动作一样,Joe眼中的世界剧烈地震动——一个身形魁梧的人从Joe的背后猛地禁锢了他的双手,一个吃痛,Joe哀鸣着放开了菜刀。双臂被迫扭到身后,Joe摇摇晃晃地,被赶来的警察押上了车。

 

Joe连连回头,可是自己的全部家当,和那个慈眉善目、当初信誓旦旦绝不离开的流浪汉,都不见了踪影。他的理智重新回来了,心里突然涌起的一阵的悲伤哽住了他的喉咙,他不禁低声啜泣了起来。

 

“这下完了,全完了。”他捂住脸,泪水涌动,源源不断地淌下他细腻的面颊,留下道道泪痕。“我为什么会这么做啊...我不会敢这么做的…”

 

“啧啧啧,”马路对面一个戴着墨镜,一身黑色的人懒洋洋地倚在墙边看着这一出好戏,“这周的任务,可算完成了。”

 

 

 

Crowley今天还没有完成他这周的邪恶份额。

 

在天使身边的时候,自己不会故意做所谓的“坏事”,但现在天使被召回了天堂,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回来。他问过Beelzebub很多次,可是Beelzebub每次都是一脸坏笑地耸了耸肩,嗡嗡地讥讽他怎么没看住,丢了男朋友。

 

Crowley心想,要你管啊。

 

现在好了,天使也没法帮自己干活,业绩摆在那里又不会自动刷上去,Crowley只能天天被迫营业完成任务。

 

他吹着口哨,步子轻快地来到了地铁站。转眼已经快二十多年了,希望天使在天堂过得还算舒服,什么时候能回来找自己呢。自从Aziraphale去了天堂,自己的宾利里面总留着一股奶油蛋糕的香甜气味,Crowley每每坐进去都忍不住想到身边笑得比蛋糕更甜的那个天使。天使离开一年后,他终于忍痛卖掉了宾利。

 

所以他只能坐地铁。

 

他下到月台上,一抬头,怔住了。

 

Crowley记得每一个自己诱惑的人。倒不是因为他怜悯他们,或是对自己的诱惑有丝毫愧疚,他只是把他们当成了一个个纪念品,偶尔看到了都忍不住观赏一番被诱惑的后果。

 

所以他毫无困难的认出了不远处两年前那个抢劫未遂的男孩。

 

这个男孩摇摇晃晃地站在月台的边缘,脸上是哭干了的泪痕。他半仰着头,深一口浅一口地换着气,像是离开水的鱼儿,急切地想要吸到一点氧气。他望着监视器那逐渐接近的列车,又看向眼前黑漆漆的车道底部。

 

“自杀”这两个字就像白纸黑字一样印在他的脸上。

 

他还只是个孩子模样,Crowley心想,他要是进了地狱【1】会被那群魔鬼折磨得够呛的。他想到了满脸癞癞巴巴的Hastur,不自觉地瘪了瘪嘴,地狱里面什么时候能注意一点形象。本来不该想这些的,只是自己对孩子总是有些奇怪的怜悯之心。打量着这光滑的小脸,Crowley突然犹豫了——他应该是属于天堂的人,我现在在他脑海中找不到一丝邪恶的想法。

 

Crowley有些乱了心绪: 引诱一个本该属于天堂的人,这件事他不是没做过。后果…他的心不禁揪了一下。这个天使,在天堂工作这么久,都不给自己写个明信片啥的,怎么当年在地球上反倒那么积极,每次出差都要寄回来一打,美丽的风景背面啰啰嗦嗦写满了天使自己总结的当地美食品鉴大集。

 

犯不上为了每周的业绩去捅这么一个潜在的大篓子,他皱起了眉头。这么纯洁的心灵自己极少见到,即使行走地球六千多年,也只有极少的几个人拥有这样洁白单纯,充满爱意却又无比谦卑的心。可是这么纯净的人,是怎么在两年前被自己诱惑的呢?Crowley想不明白,但是本能告诉他,千百年难遇的一个天堂的人,却要自杀跑去地狱,这件事不太寻常,或者说,太不寻常了。

 

突然的动作让Crowley 顾不得细细考虑到底有多么不寻常,本来一直斜瞄着Joe的他本能地向前扑去,向后拉倒了已经前倾的年轻人。两人在冰凉的地砖上翻滚着,停下时,Joe正好在Crowley的怀里。

 

Joe扑闪着自己长长的眼睫毛,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。他快速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,圆圆的眼睛突然瞪得更大了。此时的Joe微微地张口喘着气,软软地躺在Crowley的怀中,顶着一头卷毛像只虎口脱险而惊魂未定的小绵羊。

 

“哦!”Crowley的目光对上怀里Joe水灵灵的眼睛,连忙放开了刚刚抱住Joe的双手,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发型,扶正了有些歪斜的墨镜。“咳,我可不是故意救你啊,我只是碰巧路过...恩...”Crowley艰难地在脑海中搜索一个不会很生硬或者太丢恶魔脸的解释。“一个恶魔救了个人,”Crowley心想,“说出来那可太掉价了。”

 

但是Joe没等他说完,就一下子扑入Crowley的怀抱,疯狂地抽泣起来。后者不禁怔了一下,皮囊的生理惯性让他接受了这个拥抱,他别扭地拿指尖点了点Joe背上的蝴蝶骨,“好了别哭。”Crowley心想,多亏天使教自己人类的礼仪,不然现在早就把怀里的人踢的远远的了,何况还要容许他把眼泪蹭到自己衣服上。

 

“我可以跟你走吗?”怀里的人嗫嚅着,“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...谢谢你救了我。”他断断续续地抽噎着,眼泪已经流不出来太多了,被泪水冲得红红的眼圈含着一点泪光,好像小羊羔温顺的等待主人的发落。

 

Crowley歪头想了想,这不失为一个好安排。想到以后有人替自己干活,不用什么事都自己动手,说不定又能回到天使在的时候的清闲时光呢。他突然觉得这次营救有点值。毕竟,哪个恶魔不懒嘛。

 

“那你就跟着我吧。不过你得听话。”

 

“好!”Joe破涕为笑,还吹出了一个小小的鼻涕泡。

 

 

【1】:基督教信奉自杀会下地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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